嘉绒藏人还要过独特的祭牦牛神的年,名叫“额尔冬绒”,时间在藏历的11月13日,乃是传说中嘉绒先祖“额尔冬爷爷”的生日。
藏族把对牦牛的崇拜与对自然崇拜中的山神崇拜结合在一起。
藏族山神化身的白牦牛的重点并不在牛身上,而是那个“白”字。
另外,四川西南部的冕宁藏区每隔13年要在藏历的正月历举行为期三天的“祭牛王会”。但是能在故事中运用牛这一点看,牛本身并不那么神圣,否则绝不会借牛去喻丑恶的形象。
藏族的牦牛崇拜中有几个值得我们注意的地方。例如雅拉香波、冈底斯、念青唐古拉、阿尼玛卿、年保页什则等青藏高原上的著名山神,它们的化身都是白牦牛。这一故事对达玛赞普是怀有仇恨的。
按说,“高原之舟”牦牛是青藏高原的特产,成为藏人崇拜的图腾也仿佛顺理成章。
而且相对于白牦牛的神圣,有些牦牛在藏族的一些故事中又成了恶魔的象征。接受了印度佛教文化的藏人是不是借这个故事的神圣白色,而以牦牛替换了象呢?这种可能性也许是存在的,换句话说也就是在色彩崇拜上的相同,加深加重了藏人的尚白观念。然而我们确实找不出牦牛是藏族图腾的印迹的充分证据。
在如今的藏区,牦牛崇拜还是十分普遍的。这些有关白牦牛的传说,除了藏人本身从远古以来就有的白色崇拜以外,藏人尚白很可能还受了印度佛教文化的影响。额尔冬爷爷在传说中的事迹,与《格萨尔王传》很相似,由于他神通广大,能上天、入地、下水战胜各种妖魔,嘉绒人才得以安处。众所周知,印度、波斯等尚白的国度,传说中的佛祖入胎时,就有一只白象进入他母亲的梦中,后而生佛祖。为什么在牦牛前都要加上“白”字呢?这就引出牦牛到底是不是藏族图腾的话题了。如位于长江流域的四川甘孜、阿坝藏区、西藏的昌都地区等地都把牦牛头骨、牛角作为灵物供奉,把牦牛尸体等当作镇魔驱邪的法物,嘉绒藏区甚至要专门过祭牦牛神的年,其虔诚可见一斑,邓廷良在《嘉绒族源初探》(刊《西南民族学院学报》1986年第1期)中就有这方面的描述:
在嘉绒地区,对牦牛的崇拜亦是多方面的:他们在石墙上面嵌上白石牦牛头,刚杀的牛头也往往供于房顶。而且视牦牛为藏族图腾的人也有他们的理由:藏族发祥地的部落中就有名为“吐蕃六牦牛部”的;而且一些汉文文书也记载,目前的藏族人种是牦牛羌系的一个部落,既然以牦牛冠之,则以牦牛为图腾。可见这一古老信仰的生命力了。
另外,甘、青部分藏区还流传着“什巴达义”(创世歌),说什巴宰牛时,将牛头放高处,就有了山峰;牛皮铺地下,就有了大地,牛尾放山阴,就有了森林,等等。综合上述材料和这首长歌考察,牦牛作为藏人的动物崇拜较为合适,尚没有上升到图腾崇拜。而额尔冬爷爷的原身(法像)即为牛首人身,所以每逢过嘉绒年时,土司、土官、守备、大头人家都要用面做一个2尺多高的牛首人身像,供于家中神主位上虔诚把之。细心的读者也许会发现,上面提到的山神的化身都是白牦牛。随着佛教的广为传播,佛祖形象的日益完美高大,白色更为神圣、崇高。比如那则关于朗达玛的传说,有兄弟三人在祈祷时只为自己而忘了推荐牛,后牛知此事,发誓来生毁灭佛法,即转生为达玛赞普,头上长俩骨突,状如牛角。在寺院、经堆之上,也供有刻上经文的牦牛头,虔诚礼拜之。
从藏文史书、神话传说等看,有种复杂而有趣的现象,有着两种互相对立又互相联系的牦牛系列,两种牦牛形象:一种是以白牦牛为主的神的形象,并在藏族文化史上扮演了重要的角色;一种是以黑牦牛为主的魔的形象,它没有白牦牛那么引人注目,但它很可能早于神牛的形象出现,至少是同时出现,而且有着活跃强大的生命力。
藏族牦牛崇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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